(声音从黑暗中钻入大脑。)
「眼底怎么样?」
「还行。纺锤波慢慢掉了,现在是REM阶段。」
(摇晃的亮光。)
「听得到吗?听的到吗?」
「-看心率。」(小声)
「好的,现在你的大脑应该清醒了——抱歉没法解开麻醉,这是必要措施。」
(凸显正式的咳嗽声。)
「嗯,名字是‘约书亚’,约旦人,没有错吧。」
「放轻松,不用回答,听就可以了。」
(测谎仪一样的仪器发出滴滴声。)
「基因库搜索进行了半个世纪才找到你——作为世界上最‘幸福’的人。」
「这些年你有什么感想么?哈哈。」
(沉重的呼吸声。)
「我知道,我知道——大家都知道。」
「你瞧,科技发展到现在,任何对人类生命有威胁的存在,都被当作隐患而排除了。」
「用一个上古的词语来形容现在的社会,大概是‘伊甸’的状况吧。」
「可是这么多年过来,人类的某种感觉却退化了。」
「痛觉——作为危机警报的生理机制——因为几万年不用而消失了。」
「虽然没有经历过,但是,」
「我知道,我知道——大家都知道:」
「那是比‘性**’、‘毒品的**’更加强烈、诱人、美丽、深刻、永恒的感觉——」
「让人上瘾,」
「没错吧。」
(声调夹杂着喘息似的辅音。)
「还好找到了你——唯一一个因为返祖现象而拥有痛觉的人。」
「我们需要你为我们做出一小点牺牲。」
「不,哪里是牺牲。应该是为了我们全人类,而重复你的‘享乐’才对。」
(仪器发出凄厉的尖啸,几秒后又被压制。)
「不要太激动,我们需要你保持清醒。」
(声音在眩晕中转小……)
「钉上去,没错。手在抽搐,把那儿的电极钉牢一些。」
「预计两亿次‘痛觉实验’后就能揭开它的本质了……」
……
「谢谢,谢谢你拯救了我们。」
(听觉被‘某种感觉’覆盖、淹没,化为虚无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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